When you're standing on the edge

焉天不知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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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接刀

——

解雨臣在张起灵身边放下一罐哈啤。

虽然他知道张起灵不会喝,但为了不说话也不冷场,这样做是最好的。然后他在张起灵旁边远一点的位置坐下来。

他们两个并排坐在这个小天井的东面台阶上,没形象的搓着手,缩着脖子。

吴邪就在背后的某个房间里忙活着什么事,他说有件东西落在这里了,解雨臣不放心,陪他过来。

只要知道吴邪在自己背后,头顶的天空看起来就不会显得太阴暗,没有了解家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。

解雨臣觉得,在这点上,他和张起灵应该有那么一两句可聊的,但他还没有心宽到觉得自己说什么对方就一定搭理。

他的视线开始涣散,冰冷的空气叫他暴露在外的部分和冲锋衣里面的形成强烈对比,一些地方涨得难受,一些地方则冻得感知不到。

不知道张起灵是不是也这样。他想,然后笑了下。

从天井的西门那边一直能听到孩子们的吵闹声,也不能说是吵闹,只是庙里太静才显得嬉笑声十分杂乱。

那是三个六七岁的孩子吧,解雨臣无聊的将视线投向远方,他真的很无聊,天太冷不想玩手机,旁边是块会搓手缩脖子的木头,吴小三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事。

解雨臣想到吴邪以前的名号,叫小三爷,朗朗上口,他很喜欢用这个称呼挖苦吴邪来着。

可现在也用不了了,三爷回不来,小三爷再不见踪影,变得多快啊这些,他曾经以为要将他困遏至死的东西。

曾经的小三爷,吴邪,是个多好的人儿啊。

解雨臣很想唱两嗓子,他只是意会张起灵,并不是顾忌他,因此说唱就唱。他仰了仰头,嘴巴张成o型。

猛地吸入一口混着冰渣的冷空气,冲的他赶忙闭上嘴。

最后改为哼哼。

真是憋屈。哼唱了一会儿后,解雨臣渐渐没那么多热量了——因为天上下雪了——他和张起灵都没有动地方。要离开这个天井去别的地方躲雪,还是要走上一段距离的,张起灵不知道,反正解雨臣是不想吴邪出来后找不到他人。

那罐哈啤的上沿也积了一层薄雪。


“哎哟,我的两位大爷,你们俩蹲这缩着脖子赏雪呢?”

解雨臣边回头边起身,一动之下从膝盖到胯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,一旁的张起灵倒是比他利索点。

他看到吴邪换上了和这里的喇嘛们差不多的装束,这老小子不会亏待自己,看上去可比解雨臣自己的冲锋衣暖和许多。

也或许是颜色的问题,让他产生了错觉。

吴邪冲他们摆手让他们过去,自己就躲在屋檐下不肯出去挨雪浇。真的是太冷了,解雨臣的双手捏成拳头又松开,重复好几次,以此来活动肌肉,为了维护形象,他一直迈着很淡定的步伐,不疾不徐的站到吴邪身边。

当然吴邪是很理解他的,看他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就知道了。

“你的事办完没。”解雨臣问,这时他才真正的感觉到吴邪在自己身边。

“解大老板扛不住了,想赶紧跑路了?”

吴邪说着,从自己一身奇奇怪怪布料里脱下一块,叠吧叠吧给解雨臣围在脖子上。

他靠过来时,能够闻到他嘴里戒烟口香糖的薄荷味。

还有就是,能够看到褪去了浓重的执念之色,只剩清澈的一双眼睛。

“小心你的嗓子,坏了我找谁听曲儿去。”

解雨臣笑出声。

“瞧把你高兴的。”吴邪也笑。

然后取下另一块布料,暖黄色的,叠吧叠吧给张起灵围上。

“得了,”吴邪搓搓手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精神些,“咱们几个也别在这挨冻了,先回屋再说。”说完,自顾自的往比较温暖的地方大步走去。

却被张起灵拉住了手。

他们两个手部的温度没什么差距,谁拉谁都是冷,所以吴邪反手拉住张起灵的手,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。

这大概是个下意识的动作。

张起灵一只手在口袋里掏了掏,抓出一串枣核串成的珠串来,都是些小的不能再小的核,也没有多长,想必不会对手腕有太大负担。

他小心的,仔细或者说是谨慎的,给吴邪缠在左手上。

“这什么啊?”吴邪举起来看,怎么看怎么一头雾水,“小哥你吃剩下的?这地方已经穷到垃圾桶都没有了吗。”

张起灵摇摇头。

“送你了。”他这样说道。

吴邪就笑了,“我看像好几手的,你就没有什么更高大上的东西送我了吗。”

笑着,说着,吴邪把手缩进宽大的袖子里,把两手揣在了一起,跟上张起灵的步伐。

这时,廊外雪停了。


吴邪回头,声音像雪后的日光:“小花你发什么呆呢。”

一滴雪水,流下罐身。

一滴,两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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